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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彻璞】上天安排的最大嘛。1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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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

 

结界张起,实则就是等待狼妖撞过来,石太璞耐得住性子,席地打坐,刘彻躺在树上接着喝酒。

石太璞收势叹了口气,刘彻道,“怎么?”太璞低头沉默,不愿告诉刘彻,刘彻翻身下落,走到面前看着他,太璞摇了摇头。刘彻微微蹙额,“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?你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了。”

太璞莞尔,看向刘彻,“修道之人,无欲无求。”刘彻翻了个白眼,太璞想了想,语气虽有遗憾,却也平静道,“我的功力已到了我的极限了,非是再有什么机缘,恐怕……是不能再精进了。”

“什么?”刘彻走近了一步。太璞轻点头,刘彻勉强扯出一句,“你是不是想偷懒,所以——”

“已经两年了。”太璞看向刘彻,“之前所以会见妖就杀,也是因为如此,我过于急躁,反而让自己偏离正道。”太璞摇了摇头,“我的资质,已经到这儿了。”

“太璞。”刘彻情不自禁地抬手握着太璞的手臂。

太璞看向刘彻,淡淡笑着说,“我还记得你说在南天门等我,只是恐怕我这辈子进不去了。”

“闭嘴!”刘彻紧攥着他的手臂。

太璞咽了咽嗓子,“我倒也不遗憾,能识得你已是我毕生夙愿了。我幼时修道,也是想长大了能找到恩人亲自道谢。”太璞轻笑了下,“修仙之事本就是机缘,大概……那神仙簿上没有我的名字吧。”

 

刘彻的手垂了下来。

不能成仙。

石太璞的命格里早已写明,他不能成仙。刘彻原以为是那狐狸精作祟,现在看来……这也是天意。

 

太璞看见刘彻的手掉了下去,抬眼望向刘彻却发现他垂头丧气眼圈泛红,既难过又心痛地看着自己,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。

“刘彻。”他轻叫了声。刘彻只是看着他,太璞微笑道,“我还没难过,你这是要哭啊?虽是不能成仙,可我法力也足以自保,不碍事的。”

“可不能成仙,你会死。”刘彻道。

太璞愣了下,他倒是很少想过这个问题,点了点头,“自然是了。”

“你若是死了……”刘彻突然梗住,咬着牙看着他。

太璞心中一颤,刘彻压抑隐忍的表情让他突然感到了亘古久远的孤寂,刘彻的孤寂。

他突然想到之前他说过的话……

“你很寂寞吧?”

刘彻盛怒之下将自己扔在原地就离开了,无非只有一个原因。他说的是事实。

 

太璞张了张嘴,不由自主地想要安慰他,“我现在还不会。”

“太短了,太短了,”刘彻打断了他,“凡人的性命……太短了。”

“……还会有别人。”太璞微笑道。

刘彻直视着太璞的眼睛,太璞一愣这话就再也说不下去,刘彻没再回答,转身走开了。

太璞想要叫住刘彻,却终是沉默了。连他自己也知道,这个别人岂是这么容易便有的?

 

天色转暗,刘彻一言不发地坐在地上。没有了往日的飞扬跋扈,失落的像是一个迷路的幼童。石太璞生了火,就坐在火堆对面看向刘彻。

太璞有时回想这位神君,嘴上说得不听道,可却能深知修道之根本,有时看起来盛气凌人,可又能让人感知到他赤诚以待。

太璞轻笑,大概这就是天地祥瑞吧,骄横任性又返璞归真。

刘彻抬头瞪着太璞,“我这想着怎么不让你死,你还笑!”

太璞笑意更浓,“干吗不想让我死?你怕我死了没人跟你斗嘴啊?”

刘彻瞪着石太璞,“我没应允,你就不准死!”

太璞抬了抬眉毛,“是老天听你的,还是阎王听你的,说得好听。”

刘彻忽然叹了口气,轻声呢喃,“你根本就到不了阎王那儿。”

“什么?”太璞没听见。

刘彻咬了咬牙,索性说道,“我说你——”

忽而远处白光一闪,太璞看去叫了声,“刘彻。”

刘彻跟着扭头,见那白光中走出一位仙家,却是河渎龙王灵源公,便问道,“你怎么来了?”

“陛下!”灵源公见刘彻撩袍便拜。

刘彻挥了挥手,“有何事?你的水境有麻烦?”

“非是我处,”灵源公拱手,“陛下有所不知,泾河龙王被玉帝判了斩首!”

“什么!”刘彻喊了声,“杀我龙子龙孙,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!”

“实在是泾河龙王犯了天条宽恕不得,”灵源公道,“只是斩首也太……陛下能否替他求个情,即便是领罪也好过斩首啊陛下!”

“犯了天条?”刘彻急忙起身,“他怎么会犯天条?”

“是他自己性子促狭,又被人激,一怒之下就违抗了圣旨,”灵源公摇了摇头,“陛下,您千万要救他一救!”

刘彻挥手,“你先去,朕随后就来。”

灵源公起身拜别,刘彻转身看见石太璞已经来到身边,太璞道,“此事非同小可,你不要心急,问清了再说。”

刘彻想了下,“我一去少说也要二三个月,你有事要如何告知我?”

太璞歪了歪头,“怎么之前你走了那么多次,我便活不下去了吗?”

“也罢,是我多虑。”刘彻刚一转身。太璞又说,“我全真教的灵符你不是见过吗?”

刘彻想到之前重阳真人传给他的,便笑了下转身看向太璞,太璞道,“你也莫要杞人忧天,我离死还远着呢,你不必时时与我在一处。”

刘彻扬着下巴骂了回去,“我只骂你这昏庸的凡人,你修道只是为了长生不死吗!还说得什么鬼无欲无求!”

石太璞突然愣住了,一双眼睛明晃晃地映着火光,金灿灿地看着刘彻。

刘彻蹙了蹙眉,“我,我走了。”

石太璞一动不动,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。刘彻料想是不是自己说的太狠了,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,太璞便长出了口气,微笑道,“你去吧,只这一句也够我想着二三月了。”说罢,太璞便重新席地打坐,闭目运功。

刘彻眨了眨眼,转身离开,忽而听得背后太璞说了句,“我在此处等你。”

刘彻微笑,“好。”

 

天枢星君正押解着泾河龙王等待行刑时辰,见是刘彻到了众人行礼,刘彻道,“我的龙儿怎么了?为何要斩首?”

“禀神君,泾河龙王违抗圣旨,犯了天条,玉帝震怒亲下旨意要立即行刑。”天枢拱手道。

刘彻看向泾河龙王,“龙儿你且说来!”

泾河龙王正戴着枷,此时也跪下行礼,“陛下,只怪小龙受那奸人讥讽,气不过这才违抗圣旨,求陛下救救小龙,小龙只是比圣旨少下了一分雨而已,只是一分而已啊陛下!”

刘彻看向天枢,天枢拱手,“确是少下了一分雨,已由东海龙王补齐。”

刘彻登时恼怒,“只不过是一分雨,便要杀我水族吗!我族日日勤勉,代代有功,便连这一分雨也容不得了!”刘彻怒道,“是他生灵涂炭,还是残害忠良了!什么天条!便是犯了又怎样!”

“神君不可妄语!”天枢急道。

刘彻冷哼一声,“待我去道场找玉帝评理!”

“神君不可!”

话音未落,刘彻已消失在眼前。

 

执明正穷极无聊地拽着尾巴,陵光侧头鄙夷地看着执明,顶烦他这种变一半留一半的做派。监兵闭目养神,忽然感到陵光紧抓着他的胳膊,他睁眼瞪着陵光,“你——”

陵光使了个眼色,监兵看向前方,刘彻正怒气冲冲地站在众神之前。

老君看着刘彻,“神君,有何见解?不妨直言。”

“得罪老君了,”刘彻拱手施礼,“只因今日我族人要被玉帝斩首,青龙特来求问玉帝。”

老君看向玉帝,“那玉帝便答复青龙一下吧。”

玉帝恭敬道,“是我管教无方,得罪老君。”说罢看向青龙,叹了口气,“你说得可是泾河龙王?”

刘彻看向玉帝,“陛下,我水族世世代代为陛下镇守四海,普降甘霖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陛下何以连一分雨的过错也容不下了!”

“青龙,你昔日虽说跳脱,却也谨守天规,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来?”玉帝道,“降雨非是朕凭一时高兴随意而定,乃是上天授意,朕是代天行令,如今泾河龙王私自违抗圣旨,那便是违抗天意,难道不该罚!”

“又是天意!”刘彻咬着牙道。

“确是天意。”玉帝道,“快些退出了吧,不要再搅扰道场,泾河龙王绝不能赦。”

“难道连一分雨的天意都不能改吗?”刘彻攥紧拳头,执拗地问道。

“青龙!”玉帝叫了声。

“玉帝,不若容贫道向神君说明。”重阳真人道。

“有劳帝君。”

 

真人看向刘彻微笑道,“老朽明白神君是庇护族人所以前来,水族虽则千千万万,可却都是神君的孩儿,神君自是心疼他们。只是神君可知,这一分雨并非可下可不下的。”

刘彻终于看向真人,真人抚髯道,“他下这一处属京畿之地,沃野千里,当时正值春日渴水之时,少下一分这地上便不出苗,到时民无食天下不安,轻则饿殍遍野,重则烽火连天,那时再来看,这就不是一分雨的罪责了。”真人看向刘彻,“神君英明,自是明白这之中的道理。”

刘彻张了张嘴,他忽然想到东方朔说,太璞与长亭结合之后的子子孙孙,有多少人要轮回,有多少神仙要渡劫,与多少人的命运相关联。

刘彻身形晃了下,向后退了半步,真人轻叹道,“神君定知,天意难违。”

刘彻的体内又开始不可名状的疼痛起来,胸膛像是被利剑刺穿一般,疼得他浑身颤抖,忽而身后监兵与陵光相扶,执明拱手道,“得罪老君了,陛下,我们先退下了。”

 

三神带着刘彻出了道场,刘彻捂着胸口坐在金莲池边,闭着眼睛,牙咬得咯吱响。

“青龙,我知道你护短,只是这次谁也救不了,他犯了天条,”监兵道,“就像翼火蛇和张月鹿不也是犯了天条,一点情面都不留,说轮回就轮回去了!”

陵光也说,“你自己不也说嘛,上天定好了,跟着走就是了,难道老天不知道怎么才是对的?”

刘彻突然看向陵光,陵光往后闪了闪,“你忘了你说过这话了?”

刘彻扶额,手重重地砸在池边的石栏上。

亢金龙现身来报,“陛下,到时辰了。”

 

泾河龙王得知获救无望,心如死灰地躺在斩首台上,刘彻紧攥双拳,一股无名邪火冲着头顶又只得被生生压下,体内疼得冷汗都冒了出来。

天意难违。天意难违。

泾河龙王的头滚在面前,刘彻突然闭紧双眼,如同看到了他自己被斩首一般。

“太璞……”刘彻呢喃道,“太璞……”

刘彻登时消失在天宫。

 

再下来时,周围一切已经变了样子,冬日的肃杀已过,空气里都是草木萌芽的清香。只是此时仍是夜里,刘彻到了原先的宿地,却发现石太璞已经不在。

刘彻闭眼仔细分辨石太璞的气味,跟着便飞奔而去,落下时却看到了让他万念俱灰的一幕。

长亭正抚着自己光滑的肩膀,肩上不着寸缕,而石太璞站在对面,面色潮红地看着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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