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飞彩翼

【彻璞】上天安排的最大嘛。19

2.

 

太璞只觉有人握着自己的手,他动了动,手便立刻被扔下了,继而又听到一个声音。

“你醒了没啊?醒了就快起来!你倒是可好,压着我睡得还挺香是吧!”

太璞皱着眉头睁开眼,他忘了昨天怎么睡着的睡得还确实不错,他侧脸看了看,自己躺在那玄色龙袍上,耳后还有个硬物硌得他难受。他伸手去摸了摸,指间一片温润,却是一块美玉。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何人腿上,他转头去看时,正看见刘彻垂眼瞪着他。

“还不快起!”刘彻道。

太璞连忙起身,眯着眼睛看向刘彻,“你什么时候来的,我怎么不知道?”

刘彻冷哼了声,“我还没刚坐下,你就倒了过来,睡得可好?”

太璞歉意地笑了下,“这样啊……真是抱歉,你可以把我叫醒嘛!”

“你当我没叫吗!”刘彻说道。

太璞眨了眨眼,“我睡那么熟吗?”

刘彻叹了口气,展了展自己的龙袍起身,“上天入地的,耗了太多元神了,也难怪你一个凡人会醒不过来,你知道你睡了多久?”

太璞瞪大眼睛,“很久吗?”

“两天两夜。”刘彻站起身。太璞张了张嘴,“这么久啊?那你都在这儿?”

刘彻挑着眉毛,“我起得来吗?”

“你可以……”太璞挥了挥手,“消失啊。”

“那你不就躺地下了吗?”刘彻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石太璞,“有时候我觉得你挺聪明的。”

太璞坐在地上反应了半天,起身看着刘彻走远的背影,“什么叫有时候啊!”

 

太璞摸着白泽给自己包扎过的地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,拆开纱布果然连伤口都已经看不见了,“果然是灵丹妙药!”他不禁惊叹道。

刘彻笑了下,“那是自然,你以为白泽只会做面吗!”

太璞扔下纱布,看着刘彻,“那你呢?你是只会下雨?”

“我说了下雨这种小事不归我管!”刘彻喊了声,“你呢!你就只会除妖,你还会什么!”

太璞忍笑,“念经。”

刘彻黑着脸,“石太璞,你不要以为我真的怕了你,我不想听你念经只是怕你会变成你祖师那样无趣的老头子!”

太璞瞪着眼,“我祖师才不无趣呢!”刘彻瞪大眼睛跟他对看,太璞突然想到,“说起来,已经过了这么久,你不回去听道吗?”

“你还说!”刘彻抬了抬手吓唬他,太璞笑了下道,“这次你回来不分好歹乱发脾气,我还没有问你,你走时说的那个龙王如何了?”

刘彻沉下脸,胳膊也掉了下来,转身看着上天。太璞问,“没有救回来吗?”

“他犯了天条,救不回来了。”刘彻平淡的说。

“你去求情也不行?”

刘彻看着石太璞,“你以为我是谁?”

太璞看他突然失落沮丧,便道,“我以为你是上古神兽,天父地母,东方青龙。”

刘彻自嘲地冷笑了下,“天父地母……换言之,不过就是没人管教没有家。”

太璞愣了下,“刘彻……”

刘彻翻掌手中出现了一把碎银,他看向石太璞,“我们去喝酒吧。”

太璞轻点了点头,“我陪你。”

 

刘彻想要听曲看舞,只是正经馆子必然不会有这些,大道上看到莺莺燕燕的揽客刘彻笑嘻嘻地便进了楼,可将石太璞一人扔在外面,进也不是退也不是,面颊泛红,头皮发麻。谁料刘彻转回身拉着石太璞的手,“来吧!”

“哎!”太璞被硬拽了进去。

刘彻听着歌舞敲着拍子,斜眼看向石太璞,石太璞如坐针毡,只差要闭眼念经了。刘彻挥手扔给他一个水袋。

太璞怀里突然多了个水袋,便看向刘彻,刘彻笑道,“白泽洞府的水。放心,就是水。”

太璞笑了下打开喝了口,刘彻道,“你就应该多来这里转转,要不像上次一样,那只狐狸一脱衣服,你就无可奈何了!”

太璞脸上更红,“她那是——”

“不管她是为什么!你一个除妖师被一只妖精逼退了,”刘彻撇着嘴摇了摇头,“我都替你脸红!”

“我怎么没看到脸红啊!我看你挺自在的!”石太璞斜眼看着刘彻。

刘彻弯着嘴角,“这曲不错,你听啊。赏!”

石太璞平日里听经多听曲少,也辨不出好坏,只是慢慢喝水,然后看向刘彻。刘彻倒是未曾动手,只是身边的姑娘斟酒时他便看向姑娘微笑,然后举杯饮尽。

“刘彻。”

刘彻看向他。

太璞想了想,“我听过见过你有许多有情人,你……为何不与她们成家?”

刘彻低头深思,然后抬头接着听曲,没有回答。

石太璞见刘彻处于一片繁花似锦、热烈喧闹之中,却孤独寂寞的仿若天边寒月。

他伸手过去扶着刘彻的胳膊晃了晃,刘彻再次看过来,太璞微笑说,“这会月亮想必快出了,我们出去吧。”

 

太阳西沉,月亮东升。街上提着灯的人慢慢多了,太璞说,“我们大概又赶上集市了!”

刘彻看着昏黄夜色中已经有人放起了孔明灯,指着说,“我也想放那个。”

太璞笑得不行,“人家是求神仙保佑的,你一个神仙你要求什么!”

“你管我求什么,”刘彻左右看了眼指了指,“那边有,你去。”

太璞瞪着他,“自己——”刘彻跟他对视,“你去!”

到了河边空地,刘彻拖着孔明灯,太璞拿着火折子去点,抬头问,“神君遇到什么难事了?”刘彻不说话,太璞又道,“虽则我力量有限,可难保我也能帮上一二,不能总是要你帮我。”

刘彻摇了摇头,看向太璞的手,“你帮不上。”

“是连你也解决不了的了?”太璞点着了灯芯,直起腰看着他,“若是连你也不行,那上天还有谁能解决?”

“上天自己吧……”刘彻看着孔明灯中变得明亮火热,微皱着眉。

太璞紧握他的手腕,“刘彻!你到底怎么了?为何变成这个样子了?”刘彻看了过来,太璞道,“从我识得你,就从未听你说过软话!你飞扬跋扈却是自有的英雄气概!你出了什么事,为何不能告诉我!我可从未瞒过你!”

“你可知……”刘彻看着手腕上太璞紧紧握着他的手,“那是犯天条的事。”

“你怕了?”太璞道。刘彻没想到太璞会这样说,惊异地看着他。太璞抿了抿唇,“你是觉得我不知天高地厚,妄自尊大?”

刘彻摇了摇头,太璞问道,“你要行的那事,是犯了天条,也值得的吗?”

刘彻看着太璞,心中一阵温热,眼圈泛红,却微笑道,“值得。”

 

石太璞不知怎么就跟刘彻走散了,刘彻为了放孔明灯现了身,在街上走着就不见了。这条街又长人又多,石太璞找来找去都找不到。刘彻却看着一个绣娘的摊子上的荷包走不动。、

“公子想送给谁啊?心上人吗?”

刘彻皱了皱眉,“什么人?”

绣娘笑了笑,伸手拍着刘彻心口,“心,上,人。”

刘彻歪了歪头,突然笑了出来。

 

刘彻自然不会找不到石太璞,只是随着人群走过去找到石太璞,看见他正与长亭在一处说话,长亭给他指着猜灯谜的地方,石太璞点了点头,然后二人便同去了。

刘彻紧紧攥着手中的荷包,转身便消失了。

 

石太璞生怕刘彻一个不如意便躲进东海底,再也见不到。可却无论怎么都找不到,长亭在旁问了句,“石大哥,你们平日如何联系?”

“我……”石太璞想了想,恍然大悟,“我可以用灵符!多谢你!”

长亭摇了摇头,“我以为上次之后……你就不会再见我了。”

“怎么会呢,”太璞微笑,“上次之事错不在你。我向你承诺过狼妖一事我会负责到底,我说到做到。”

长亭浅笑点头,“我信你。”

太璞拱手告辞,“改日我再去找你,今日我有急事,先行一步。”

太璞快步走向城外,恨不得用轻功飞出去,走到郊外无人处便捏指诀正要作法,一根小树枝便飞了过来,太璞抓得树枝看向来处,刘彻正翻身下落,站定之后展了展龙袍。

太璞跑上前,着急问道,“你到何处去了!”

刘彻笑了下,“我听曲去了,与你在一处,多无趣啊!”

太璞瞬间犹如兜头一盆冷水,让他气得发抖,他咬牙瞪着刘彻,热气上涌,“我念你心下不悦,怕你一走了之,我这般费力寻你,你却自去取乐,一句都不与我明说!刘彻,你没有心肝吗!”

说着,眼泪便滑了下来。

 

刘彻仿佛被一道天雷打中,体内跟着剧痛起来,他咬牙忍耐,紧抓着太璞的胳膊,“太璞……”

太璞甩开刘彻,“从今以后,你爱去何处都好,我不会再去寻你!”说罢便扭头而去。

刘彻想要去追,却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,一下滚倒在地,他紧抓着胸口,体内犹如万道雷电劈过,他佝偻起身体,枯枝败叶混着泥土沾上了玄色龙袍。他张嘴却也喘不过气来,只晓得疼。

“刘彻!刘彻!你这是怎么了?”太璞跪倒在旁,上下查看,“你怎么了?受伤了?”

刘彻颤抖的手顺着声音寻过去,被太璞的手握住,他抓着太璞的手拉向自己,却分明看到红线刺眼。

他甩开了太璞的手,展臂抱着太璞的腰,闷着声音说了句,“疼……”

太璞心中绞痛,与他相处的越久就越觉得,青龙神君从未如表面那样玩世不恭,冷酷无情。他伸手下去,抚着刘彻的头发,轻声道,“是我错了……好不好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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