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飞彩翼

【彻璞】上天安排的最大嘛。25。

2.

 

长亭伤心欲绝,化为原形,跑回了青丘之国。

 

正在魅树下当值的飞月远远看见长亭便飞身而去,拦在她面前,“长亭,你怎么了?”

长亭抱紧了飞月泣不成声,飞月抚着她的后背轻声问,“长亭,你是我们之中最有主意的,你这是怎么了?”

长亭哭诉道,“我对他以诚相待,从未想过用任何迷惑之术伤害他,我能感觉他对我不是没有感情,可是……为什么……”

飞月擦着她的眼泪正要再问,身边忽又跑近了一只狐狸化成人形,却是花月,“长亭?”

飞月道,“长亭被人欺负了!”

“是什么人!敢欺负我们青丘的人!我们饶不了他!”花月道,“长亭,你说是什么人?那人有负于你,我们定会为你讨回公道!”

长亭摇了摇头,“太璞从未伤害过我,只是……”长亭咬着牙道,“不知从何而来一个法力高强的上仙,我看不出他的来历,我爹爹和二叔也看不出,他从中作梗,硬是拆散了我们。”

飞月皱着眉,“上仙?上仙为什么要来管你们的事?”

长亭摇了摇头。

花月说,“上仙的事……我们知道的不多,姥姥去向娲皇请安,不如你去问问族长吧!”

飞月道,“族长在九尾前辈那,族长就算不知道,九尾前辈一定知道!”

 

当年青丘九尾被女娲降罪屠族,只留了恒娘这一只,虽是被赶出了灵兽之列,却也是真正的天地灵根,有通天彻地之能。

长亭找到族长柳长言时,长言正背着孩子给恒娘做饭。

“族长!”长亭叫了声,柳长言见是她便擦了擦手,“长亭?你来此何事?莫不是青丘——”

“没有,”长亭摇了摇头,“青丘还好,我……想见见恒娘。”

 

“柳长言,我饿死了,我饿死了可是一尸两命啊!”恒娘躺在坐榻上啃着果子翘着脚,隆起的腹部表明她正身怀六甲。

长亭进门便跪在地上,恒娘吓得坐直了身体,连嘴里的果子都不敢嚼,看向随后进门的柳长言,“这是怎么了?”

“长亭快起来,”长言扶着长亭起身,看向恒娘,“长亭有事求你,你且帮帮她,如果太劳累就……就看看我能不能代劳。”

恒娘点了点头,扔下果核,“你叫长亭啊……你有事就说吧,既同是族人,我定会相帮。”

 

长亭说完,柳长言也是一头雾水,“按你所言,那位上仙功力高过你们全家不是一点半点,说不定连我也敌不过他。”

恒娘难得严肃地问,“你有那人的任何可以标记身份的随身物品吗?”

“没有,”长亭想到,“我记得他常穿一身玄色龙袍,腰间挂有玉玦……还有……我见到一个龙族向他行礼!”

“龙族倨傲,能向人行礼的不多。”柳长言说,“恒娘?”

“玄色龙袍?”恒娘重复了一遍。

“太璞……太璞时常叫他……刘彻,可这不像是仙品位阶。”

恒娘道,“他所到之处可有电闪雷鸣,翻云覆雨?”

长亭点了点头。

恒娘皱紧眉头,“怎么会是他?”

 

石太璞被人搂紧的刹那,便起势攻击身后的人,不料一掌过去却被紧紧握住,刘彻皱着眉瞪着他,“干什么!”

石太璞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,“我还以为是闯进山门的登徒子,怎么会是你!”

刘彻歪了歪头,贴上石太璞,“你总是被登徒子偷袭吗?”

石太璞眨了眨眼,另一掌便打了过去,刘彻抬手拦了下石太璞攻来的一掌,太璞吃痛喊了声,收回胳膊来,咬牙喊了声,“刘彻!”

“还跟我打呀!不是说了你就算修成仙也打不过我!”刘彻松了手,斜着眼看着石太璞。

石太璞气不过握着手臂瞪着他,刘彻摇了摇头刚一抬手,太璞向后退了步,瞪着眼看刘彻。刘彻抬着下巴,“不让我给你治,谁也治不好!”他伸着手,“过来!”

石太璞别过头站着不动,刘彻咬着牙上前抓着太璞的胳膊,翻手作法顺着太璞的手臂从上抚到下,太璞方才被震得生疼的手臂顿时便轻松了。

刘彻仰着头,“如何?”

石太璞斜眼瞪着刘彻,伸手使劲拽了下刘彻的头发。

“石太璞!!”

 

天已入秋,终南山上夜里寒风瑟瑟,太璞披着外衣也有些打抖,他搓了搓胳膊问刘彻,“这几日回天上了?”

刘彻一伸手臂,立时便显出搭在手臂上的玄色斗篷,他拿下扔了过去,“自己穿!”

石太璞笑了下,披上斗篷便温暖如春,“这斗篷是什么做的——”

“说了你也不知道。”刘彻说,石太璞抬头看着刘彻,气得冷笑了下,“不说是吧?”转身就要走。

刘彻一把抓着他,“你有没有良心,我在这等了你这么久,你一句话不说就走!”

石太璞忍着笑意转身看向刘彻,“等我多久?一个时辰?两个时辰?”

“我……”刘彻看了看周围,“没算……”

石太璞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,裹紧了斗篷,“我上山才不过八天,你能等我多久?可你一去少说也要个把月,我等了你多久?之前谁说的,不论多久都能等?”

“八天?”刘彻念了句,“才八天?”石太璞点了点头。刘彻叹了口气,攥紧了拳头,喃喃自语,“才八天……”

石太璞不知刘彻在想什么,凑近轻声问,“八天怎么了?”

“我想了想……我自打识得你,还从未这么久不见你。”刘彻温声道。

石太璞仔细回想,虽然断断续续识得刘彻有二三年,中间有大半年刘彻是不在身边的,可这分别的日子对他来说,不过是几个时辰。

他是时时刻刻都与自己在一处的。

石太璞微笑,“那……委屈你了……”

刘彻仰头微皱了下眉,“那你不好好念经,算这日子干什么?”

石太璞面红微赧,“我……哪算了?这……这又不是很难算!”

刘彻看着他笑了出来,石太璞咽了咽嗓子转了话说,“你这几天呆在哪?”

“你们大殿前的莲花池里。”

石太璞听得又惊又喜,“莲花池?怎么装得下你啊?”突然想到溪水里卷着他的那条水蛇,“你是不是化成蛇了?”

“然后我就听那老头不停地在讲道。”刘彻咬着牙说。

石太璞笑了出来,“那你就走啊!”

“可我一旦回了天宫,再下来说不准一个月又过去了。”刘彻抬手卷着一缕太璞的头发,“那你……”石太璞注视着他,眼底是微微的月色,刘彻轻声说,“我怕你算不清楚天数。”

石太璞推开他,“我以后天天在莲花池边念经,定要烦死你为止!”

 

太璞想了想,“你既然没走,怎么不隐身出来,也没跟我说过话?”

“我怕突然之间吓着你。”刘彻微笑说。

太璞垂着眼,“我怎么会怕你。”

刘彻抬手碰了下太璞的脸颊,伸头便想去亲,太璞向后退了两步看着他,“这是什么地方!由得你胡闹!”

刘彻舔了舔唇角笑了出来,“那你什么时候下山啊?”

“我才刚回山,少说也得——”石太璞突然停下,难为情地硬生生转了话,“我要回去了。”正要脱斗篷,刘彻按着他的手,“拿着吧,夜里凉。”

石太璞没有回绝转身离开,忽然又想起什么,回头看着刘彻,刘彻笑着摇了摇头,“我不呆在莲花池里了,你不用去烦死我了!”

石太璞笑了出来,刘彻微笑道,“不过我夜里会回来。”太璞咽了咽嗓子,刘彻走到太璞跟前,“你若想我,便来看我。”

 

柳长言道,“你知道那是谁了?”

恒娘叹了口气,“他若是从中作梗,我劝你……还是……”长亭捂着嘴,泪珠便落了下来。恒娘扶着腰起身,“你别哭……这……不是我吓唬你,只是这人霸道得厉害,与他作对,你要吃亏的!”

长亭抹去眼泪,“我不怕……我只想知道……有没有什么可能……”

恒娘想了想,“不过他怎么会来跟你抢一个捉妖人?那捉妖人不是凡人吗?他可从不碰凡人的!”

长亭道,“太璞说,那人是他的救命恩人!”

“啊?”恒娘抬了抬眉毛,“他怎么可能会去救一个凡人?”她咬了咬唇,坐回榻上,看向柳长言,“长言,你帮我守护,我要作法看一看那个凡人。”

“你有身孕的,还是别——”长言脱口而出。长亭噙泪看向族长,长言咧了咧嘴,“你要小心一点。”

恒娘闭目作法,洞观故事。

 

石太璞这几日夜里睡不得,白天也睡不得,与刘彻说着话便昏睡过去。刘彻坐在亭中,侧脸看着枕在肩上的石太璞,拉起了斗篷的兜帽,扭脸看着亭外幽暗的天空慢慢变亮。

太璞醒过来时,刘彻正握着他的手看,发觉他醒了才扔下他的手,扭头看着亭外,太璞看了看自己的手,指间的红线仍在。

太璞轻声道,“我睡了多久?”

刘彻道,“不知道,不过天快亮了。”

太璞轻笑了声,“那我走了。”起身时,刘彻仍是看着亭外并不看向他,太璞道,“我……我的功力突然大增,你知道是为什么吗?”

刘彻这才回头看着太璞,他垂眼想了下,笑着说,“那该是你吃的那些仙果,喝的仙灵洞府的水吧,那些怎么说也是仙品啊!”

石太璞微蹙了蹙额,“就是那些吗?”

“那你以为……是我做的?”刘彻抬了抬眉毛。

“不是你吗?”

刘彻站起身,“是我做的,你要怎么报答我?”

石太璞侧了侧脸,“怎么报答?”

刘彻凑到太璞耳边轻声说,“待你修成正果,便与我……”

太璞推开了他,转身便走了。刚出了后山铸剑岭踏上台阶,眼前顿时显出刘彻的身形,太璞吓得向后一退,便被刘彻搂住了。

“不是说不怕我吗?”刘彻盯着太璞的眼睛。

太璞的目光无论如何也挪不开,再也止不住的心跳,跳得浑身战栗。

刘彻松开了搂紧太璞的手,抬手顺着一缕太璞的发丝,“你可愿与我去东海瞧瞧?”

“那是,”石太璞眨了下眼,“那是你的家?”

刘彻道,“我不知道那叫不叫家……只是我从一睁眼就是那里,算是我的出生之地。”

“那时……东海也是海吗?”太璞好奇问了句。

“不是,”刘彻笑道,“是个莲花池。”

石太璞低头笑了出来,轻点了点头,“好。”

 

恒娘作法晕倒在了长言怀中,长言心疼不已,为恒娘擦汗端水,待她喘匀了气才道,“那人叫石太璞?”

“是。”长亭点头。

“是了……他确实是幼时蒙难……”恒娘闭着眼说,“可是救他的是个道士啊……”

长亭道,“哦,他说他的父母被妖怪所害,师父路过时救了他。”

恒娘轻笑了下,“长亭,我送你一个大礼。若是这个大礼收下,你还带不回那个什么璞,那可就不要说你是我青丘的人。”

“大礼?”

恒娘伸手拉着长亭,“你知道那个害死他父母的妖怪是谁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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