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飞彩翼

【伪装者/围屋/箭弦】半面妆。荣许。楼诚。5

 

12.  荣石拿着请柬，看着送请柬来的特务，“怎么着啊？你们跟了我一天了，这又是搜捕，又是拦截的，这下改成绑架了？”荣石拿着请柬摔在特务身上，“老子不欠你这顿饭！不去！”

“荣先生，特高课的佐藤长官说，咱们这是误会，他请您就是为了澄清这个误会，顺便跟您认识认识。”特务急忙解释说。

“误会？照你的意思，他还没把我误会到76号里，我就该感谢他了！”荣石瞪着眼睛，“老子不想跟他认识，让他滚！”

“荣大哥。”荣水生从屋里走出来，“这位小哥也是跑腿的，你犯不上跟他发这么大火。小兄弟，明天吃饭的都有谁啊？”

“佐藤长官邀请的荣先生和荣老板，请了明楼长官作陪——”

荣石打断了他的话，“算了，我跟你说不着，你回去告诉他，我去，然后我再当面问他为什么跟踪我一天，你滚吧。”

 

荣石关上了门，阿诚刚才还微笑的表情立刻垮了下来，他捡起地上的请柬，“这个老狐狸想干什么？”

荣石坐进沙发里，“我一连出现在他们两个嫌疑地点，他不找我喝茶我才该奇怪呢。”

“可他请了大哥作陪。”阿诚始终放心不下，“是不是他发现什么了？”

 

明楼跟许一霖解释，“首先，佐藤告诉我们说他知道荣石和我有些相似，但我们并不清楚他知不知道你跟阿诚长得也很相似。如果特务向他报告的是，看到荣石和荣水生都在那座房子里，那么八成佐藤已经知道了。”

 

荣石看了眼阿诚，“发现我们偷梁换柱？估计现在他还想不到呢。但是明天，如果他看见你们坐在一起，他只要不瞎，也能看出来谁是唱戏的谁是拿枪的了。”

阿诚点了下头，“明天见面，我们就能换回来了。”

 

明楼接着说，“必须要在大家都落座开席之前，让你们两个换回来。如果一落座，不消一刻钟，他就能发现我们的问题！”

 

明楼说，“沉着冷静，见机行事。”

阿诚点了下头，“我明白。”

 

荣石说，“别慌，有我们呢。”

许一霖笑着说，“诶，知道了。”

 

 

 

13.  明楼长官的车缓缓地停在饭店门口，司机是他的秘书阿诚。阿诚快速地跑过来将车门打开，明楼下了车，对他的秘书客气地点了下头。

在他们车前不远处，热河大亨荣石的车也停了下来，他先下了车，再伸手将他的义弟荣水生也扶了下来。

荣石左右看了一眼，就看见了明楼。明楼走了几步，“想必这位就是荣先生了，真是久仰大名。”伸出手意欲跟荣石握手。

荣石一手插着大衣口袋，一手环着荣水生，并没有要跟明楼握手的意思，“明先生，我就算不想听说，也是真听了不少次您的名字了。”荣石嗤笑了声，“不得不说，你的人缘可不怎么好，长得像您可没给我捞着一点好处。”

明楼将手收了回来，看了眼荣石旁边站着的人，“想必这位是荣老板了，幸会幸会。”

荣水生穿着白狐狸毛领的大衣，脸被领子挡了半边，他轻声说，“明先生客气。”

明楼瞥了眼荣水生腰上的那只手，没有做声。

荣石远远就看见关好车门走过来的阿诚，阿诚看见荣石却低下头笑了下，脸都红了。

 

“荣先生的火气很大啊。”

荣石看着阿诚像是眼睛都拔不出来了，“你，你去问，问问，你们那的特务，你就知道我为什么火气大了。”说完这句，他自己像说错了什么话是的，脸色都变了。

阿诚在明楼身后快要笑出声了。

明楼回头说了句，“干什么呢！”

此时，特高课的车已经到了。

 

佐藤下了车，看见明楼和荣石已经到了，正站在门口，荣石的脸色很难看，明楼也紧皱眉头。这一席还没开始，火药味就已经很浓了。

“既然到了，大家一起上楼吧。”佐藤先上了楼。

明楼扭头喊了声，“阿诚啊。”

荣水生刚要张嘴，被荣石一个眼刀制止了。

阿诚轻声说，“先生？”

“去把后备箱里的泸州大曲拿过来一起入席。”

阿诚点了点头，退出去了。

荣水生小声地念叨，“知道泸州大曲多少钱吗？就这么糟蹋了。”

 

几个人进了房间，荣石的大衣脱下来交给了荣水生，拉开了椅子就坐下了，明楼也脱下大衣往门后挂，看向荣水生，使了个眼色，就也回去坐下。

佐藤先开了口。“荣先生，我是特高课佐藤。久仰荣先生的大名，今天特别邀请荣石先生来，想跟您结交一下，看有没有可以合作的地方。当然，还有荣老板，我是和明楼先生去听了您的‘西厢记’，惊为天人，非常想认识您。”

荣水生刚帮着荣石和自己挂好大衣，低头跟荣石说，“荣石，我去洗手间。”

“等等。”佐藤拦了下来。

 

荣石扭头看着佐藤，“怎么了？”

“让上杉君陪荣老板一起去吧。”

荣石笑了声，“去个洗手间又不是西天取经，用得着那么多人跟着吗？怎么，佐藤长官是怕我兄弟找不到路不会问啊，还是怕他走错门啊？”

“荣先生说的哪里话，”明楼插了句，“佐藤长官是好意。”

“好意？我也是好意，让这位长官少操点心，别累着！看到他们就烦！”

明楼跟佐藤对视了一眼，“要不然这样吧。”明楼站起身拉开门，“阿诚，阿诚。”

外头远远的传来一句，“先生。”

明楼埋怨了句，“怎么这么慢！你把酒给我，荣老板去洗手间，你去给他指个路。”

“是。”

明楼回头看着荣老板，“荣老板，请吧。”

 

佐藤看向荣石，“荣先生，我听竹木纯一说起过您，竹木对您大加赞赏，说您是帝国的朋友，是他在热河强有力的臂膀。”

“不敢当，我们是合作关系，只是生意往来。我既不是他的朋友，也不是你的朋友。也就是因此，你们不是才敢这么大肆的翻我的屋子，跟踪我的车，连病都不让我看了吗？”

“荣先生，我们在抓捕抗日分子时，到您的房子那里，手下人跟丢了，为了谨慎起见，才搜查了您的房子。”

“谨慎？我恐怕我住的要不是杜老板的房子，我这会就已经在76号里了吧！你说谁是抗日分子呢？我吗？还是我兄弟？”荣石看着佐藤，“你去问问关东军，我给他们运了多少军用物资，我告诉你，我要是抗日分子，我今天见你第一眼你就坐不上这个席来跟我说话！”荣石拿出手枪扔在桌上，佐藤身后的人立刻拔枪对准荣石。

 

门被敲了两下，然后阿诚推开门，荣水生走了进来，一眼看见桌上的枪，又看见荣石气得发青的脸色。

“荣大哥，怎么了？”荣水生走到他身边坐下。荣石回头看着荣水生，终于松了口气。

阿诚放好衣服，坐在了明楼身边，拍了拍明楼放在腿上握紧的拳头。

 

“找我不痛快呗！”荣石说了句。

明楼说，“荣先生快人快语，真是让人痛快。既然咱们都说开了，那也就没有什么误会了，大家都是朋友，以后荣先生到沪上的生意往来，咱们还是有打交道的机会的。”明楼看了眼枪，“这枪荣先生还是收起来吧。”

荣水生拿过枪来，递给荣石。荣石收了起来。

佐藤说，“荣先生，您这脾气可真不好。”

“我脾气好不好，你找竹木一问便知。我这个人坦坦荡荡，实话实说，所以我跟他才能合作。如果我们整天互相猜忌，他觉得我是抗日分子，我觉得他要置我于死地，您说，这生意还怎么做？”荣石叹了口气，“佐藤长官，今天我是带着气来的，所以说话冲了些，您多担待。”

“荣先生客气了。”佐藤说，“听说昨天荣老板去了医院？”

“昨天他大概吹了风，嗓子不舒服，本来想去医院看看，谁知道又碰上你们的人。”荣石看着荣水生。

“现在好了吗？”

“怎么？佐藤长官想听戏吗？”荣石回头说，“水生，给佐藤长官唱段‘穆桂英挂帅’！”

“荣先生。”明楼制止了荣石，“咱们一起坐坐即是友善，如此良辰，为何非要听那些打打杀杀的呢？”

荣水生笑了笑，看向荣石，“那就听‘游园’吧？你想听‘穆桂英挂帅’，回去我再给你唱？”

荣石笑了下，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