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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/衍生】半面妆。荣许。楼诚。1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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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. 荣石到了临近半夜的时候观察窗外，见监视的人竟然撤了，免不了有些惊讶，想到今天看戏时与佐藤的交流，又想到明楼的眼色，佐藤这边大约嫌疑减轻了些。这倒也没什么，左右他是要走了。荣石招呼许一霖换好了伪装的衣服，前往接头的老宅。

开门的竟然是明楼自己，荣石进了屋门，摘下围巾，笑了下，“难得见你亲自开门。”

明楼笑了笑，“阿诚去接今天最后一次电报，他们已经到了，你们完成任务了。”

荣石放心地点点头，“那就好，我正想告诉你，热河那边情势紧急，我不能再待了。”

明楼点了下头，“既然这样，那就祝你们一路平安。此次，还要多谢许先生帮忙——”明楼正说着，院门响了几声，是按着暗号响的，“大概是阿诚吧。”

许一霖本来就在院里，荣石点了下头让他去开门，许一霖开门一看果然是阿诚，跑得气喘吁吁的，见到是他点了点头就进了屋。

“大哥！”阿诚大步进了屋，一脸惊慌的看着明楼。

明楼见他这个样子连忙站了起来，“怎么了？”

阿诚喘着气说，“长沙，方先觉，投降了。”

听到消息荣石也站了起来，“不是前几次都胜了吗？怎么突然就投降了？”

明楼伸着手制止荣石的话，看着阿诚，“那他呢？”

阿诚摇了摇头，表情极为担心，“不知道。”

明楼略想了下，“你快去，发电报给北平的索杰，让他务必拦住明台，不要让他轻举妄动！”

阿诚点了下头，正要离开，院门再次响了起来。

四个人都愣了下，知道这个房子的人不少，可是现在在上海的也就这四个人了。

阿诚掏出枪，将许一霖拉到身后，对准门口。

门又响了几声，门外有人轻声说，“老板，有雪茄香烟的可要买？都是进口紧俏货，您不看看？”

阿诚听到声音，连忙收起了枪，将门打开了条缝，门外站的人抬起头，将帽檐抬了抬，眨了下眼睛，“您要不要看看？”

阿诚打开门让门外的人进来，迅速将门关上了。

那人进了院门，在屋内站定，摘下帽子围巾和眼镜，正是明台。

“大哥，我回来了。”

 

明楼一把抓住明台的长衫衣襟，刚抬起手，就被阿诚拦了下来，“大哥！”

“你回来干什么！我给你的什么任务！待在北平，潜伏待命！”明楼压低声音，推搡着明台，“你到底还是不是个军人，你还有没有纪律观念！你知不知道你这行为的后果是什么！”

“大哥！”明台被明楼推了老远，低吼着说，“你知道我不可能待在那儿！我根本放不下心！你让我怎么工作！”

“放不下心？”明楼指着他，“这就是你的阵前抗压能力？这个理由我不接受，我告诉你，天亮以前，给我滚回北平去！”

“我不！”明台瞪着眼睛，“我要走也是去长沙！”

“你敢！”明楼咬着牙，“我枪毙了你！”

“你就算打死我，我也要去！”明台看着明楼，“我就不信，这会要是阿诚哥在长沙没有音信，你会不去？”

“我不会去！”明楼斩钉截铁，“我知道自己的身份，我知道自己的任务。你以为谁都像你！”

“你……你冷血动物！铁石心肠！”明台眼睛冒火地看着明楼，“怪不得叫你毒蛇，真是一点没叫错！”

“明台！”阿诚制止了两人的争吵，“你违抗命令，擅自行动，你还有理是不是？闭嘴！”

“我就知道，你就只会跟他一起欺负我！”明台委屈地看着阿诚，“大姐……大姐……”明台要哭了。

阿诚看了眼明楼，转而对着明台，“快闭嘴！”

明楼听到明台叫大姐，向后退了一步，瘫在椅子上，闭紧眼睛，手扶着额头，喘着粗气。

 

阿诚抹了抹明台的脸上的泪，拉着他坐下，“行了，都已经到这了，先歇会吧。”

明台坐下吸了吸鼻子，“阿诚哥，我爸呢？”

“他有任务。”

明台点了点头，“阿诚哥，我饿了。”

“这屋子不住人，没有吃的，”阿诚抬手看了看表，“要不我给你买碗馄饨去吧？行吗？”

“嗯。”明台点了下头，“谢谢阿诚哥。”

阿诚看了眼明楼，还是扶着额头不说话，又看了看荣石，“对不住，让你见笑。”

荣石看了眼明台，“我也有弟弟，都这样。”

明台回头看着荣石，“荣先生，索大哥让我给你汇报工作呢。”

荣石看着明台，“索杰也同意让你来？他那边工作首先就没干好啊！”

明台看了眼明楼，“他没同意，但是也没拦住我，他说他跟少爷们打交道太多，都一个熊样。”

荣石“啧”了一声，“你们这弟弟也太混蛋了，怎么连我一起骂啊！”

许一霖笑着说，“你自己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啊？索爷说的一点都没错。”

阿诚临出门看了眼明楼，见明楼没什么回应，就先出门买宵夜了。

 

明楼叹了口气，抬头瞪着明台，明台正吃着，看见明楼看着他，嚼都不敢嚼。大家也都正吃着馄饨，阿诚看着明楼，明楼摇了摇头，“吃你的吧！”

 

“长沙的消息你怎么知道那么早？”明楼问明台。

“长沙守军里有我的眼线，就是报个平安，其余不用。”明台回答。

“知道他情况怎么样吗？”

“就是不知道啊，什么消息都传不过来。”明台抿着嘴唇，“哥，你能打探到日本人的消息，你能查一查吗？”

明楼点了下头，“明天早起我去查，你留在这儿，不要再到处乱跑，你是已经死的人，别再让人看见你了。”

明台点了点头，“你快着点，实在不行，我只能——”

“你给我闭嘴，”明楼指着明台，“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没有直接跑到长沙去，还先来上海。真是要气死我！”

明台吃完了自己的一碗馄饨，看着明楼旁边放着的，“大哥，你吃吗？”

明楼挥了挥手，明台走到明楼身边，“谢谢大哥。”

明楼抬头看着明台，“我会尽快，投降的将领一般来说没有生命危险，你先放下心，现在只是没有消息。”明楼握着明台的胳膊，“毕竟那也是我弟弟。”明台点了点头，明楼看了眼馄饨，“去吃吧。”

 

明楼看了眼阿诚，阿诚了然地点了点头，叫了声，“荣先生。”

荣石吃完馄饨，正跟许一霖要手绢擦嘴，看着阿诚的样子，心照不宣地笑了笑，“是，我听见了。你们预备怎么着？”

阿诚说，“荣先生，误会了。”

荣石看着明楼和阿诚，“怎么说？”

“我们不是为了破坏抗战工作，更不是为了破坏党内工作的，我们有任务，这是我们的机密。”阿诚严肃地说。

荣石想了想，“那是哪里的代号？”

“军统。”

“你们是真不怕引火烧身啊。”荣石摇了摇头，“怎么着，今天我还能出门吗？”荣石看着明楼和阿诚。

明台觉得这情势陡变，仔细想了想刚才的话，突然知道自己犯了错，嘴里还含着东西，叫了声，“大哥！”

明楼看着明台，“知道错了？”

明台连忙咽下，“是我的错，你别为难荣先生了。我们在北平工作过一阵，他是个精忠报国的好人，他也是我上级，你们别……”

明楼看着荣石，“我们没别的意思，就是有任务在身，不便多讲。所以请荣先生也当做没听过。”

荣石低着头，“我先说到头里，兄弟阋墙这种事我不管，可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其实是为小日本工作的，”他抬起头，看着明楼，“我一定杀了你们。”

明楼微笑着点了下头。

荣石笑了下，“既然都被拖下水了，你们家有难处，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？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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