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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衍生】【知青组 胡八一X齐勇】论乌云退休之后的继任问题

知青组好久没有来一发了~

顺送 @茕 你遥远的掉落，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？

前情提要：不知道大家看过原著没，胡八一参军之后在越南战场死伤很多战友，他因为俘虏问题被勒令复原。有PTSD。【但并不像跳跳那么严重……

第一章

胡八一跟王凯旋坐在马路牙子上，对着车水马龙就这么默默地抽烟。

王凯旋老早已经是个体户了，没人管着。可是胡八一也放着老子给找好的工作不干，整天就披头散发的蹲路边抽烟，看着车轮子发傻。

 

“老胡，你都回来仨月了，你跟咱们认识的谁联系过吗？”

胡八一看了眼他，“你啊。”

“你少来，要不是老天开眼让我碰上你，我他娘的以为你都死在越南了呢！”王凯旋斜眼看着胡八一，“忒不地道！”

胡八一笑了笑，可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，整个人像是被一团浓云黑雾裹着，完全看不出从前的一点活泛劲，王凯旋觉得胡八一整天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地方，眼睛里都能渗出血来。

王凯旋碰了碰他的肩膀，“咱们可是从小一起掏蚂蜂窝的交情，你记得咱们插队那会，那个大蚂蜂窝吗？差点被熊挠死，记得吗？”

胡八一终于扯了扯嘴角，点了下头，“最后不是给炒了吃了嘛，还是燕子跟——”胡八一停下了，不再说话。

“说啊！”王凯旋看着胡八一。

胡八一搓了搓脸上经久不刮的胡子，“都过去了。”

“老胡！”王凯旋喊了一声，“你还有没有良心！”

胡八一皱着眉嘬那口烟不说话，王凯旋叹了口气，“我们临回城的时候，乌云死了。”

胡八一突然睁大眼睛，王凯旋接着说，“死那会我刚好在他们连队观摩学习，乌云不知道怎么就翻到山崖底下了，当时大雪封山，连尸首都没找回来。”

“他当时就在马背上，是乌云摔下去前把他甩到地上了。”

胡八一嘴唇抖了抖，“那他……”

“外伤轻，”王凯旋皱着眉头，“他自己找路回来的，回来就跟我说，他觉得你可能有事了。”

胡八一吸了吸鼻子，扔下烟屁股，又摸了根烟出来，抖着手点上。

“然后就开始发高烧，说胡话，整天念你的名字，”王凯旋的眼圈都红了，“你知道他多牛逼哄哄一人啊，你见他服过软吗？你见他哭过吗？”

胡八一擦了擦眼泪，接着抽烟。

王凯旋站起来递给胡八一一个纸条，“你他娘的是先走了，可我跟他，我们是这么多年插队过来的感情，你不跟他说，我不能不跟他说。”

胡八一瞪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王凯旋，王凯旋点了下头，“我昨天给他打电话说过了，也说了让你今天回给他，你自己瞧着办吧！我告诉你，这人得自己成全自己，不能自己逼死自己，”王凯旋叹了口气，“看你这副熊样，哥哥真是心疼！”

胡八一捏着手里的纸条搓了搓，吸了吸鼻子，喷出一口烟，幽幽地说，“你他娘的是谁哥？”

 

 

胡八一这班上得也是坐立难安，喝口水都能烫着后脑勺的那种心不在焉。咬了咬牙拍了拍腿，终于拨通了电话。

接通电话，胡八一支支吾吾地说了句找齐勇，那边让他等会，过了一会，他听见一个像是内蒙草原上的太阳一样清亮的声音，“喂，我是齐勇，您哪位？”

胡八一感觉心被狠狠抓着，他说不出话，他也想像从前一样隔了老远都能大喊出齐勇的名字，然后跑向他，可他一个音节都发不出。

那边没有再问，静了一会，轻声说，“胡八一？”

胡八一吸了口气，还是发不出声音。

“你是人是鬼，起码出一声。”齐勇说。

胡八一努力清了清嗓子，“呃……是人……”

齐勇长出了口气，“小胖说你回来很久了。”

“啊……”胡八一又清嗓子，“三个多月吧……”

“哦。”齐勇那边没了声音。

胡八一听到齐勇没了声音，心都塌了一块，可是齐勇何尝不是，复原回乡三个多月，连个消息也没有，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明摆着吗？

齐勇吸了口气，“我知道了，你也不用费劲说了。”

“我……”胡八一紧皱着眉头。

“我买过去你家的火车票了，估计得两天多吧，”齐勇长出了口气，“毕竟咱们也是一起插队的知青，让你来车站接我一下不过分吧？”

胡八一惊讶地说，“你要来？”

“不耽误你太久，”齐勇笑了下，“我就是看看你是不是囫囵个全乎人，也算了个心愿，”齐勇的呼吸抖了下，“看完你我立马就回来，不会……不会多留……”

齐勇说完到达的大概时间就挂了电话，没再多说。

胡八一真是又欣喜又难过，什么滋味都难以形容那个心跳的感觉。

 

又是挠心挠肺地上了两天班，第三天一大早胡八一就奔了车站，打听一圈说车晚点根本不知道几点能到。左右胡八一是请了假，就坐在车站广场上抽烟等着。

他自从离开内蒙，部队先开到青海训练，又开到越南前线去保家卫国，这一路下来他身上背了太多人的生命，简直快要把他压垮了，他根本感觉不出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，只是这一点微弱的心跳，能让他找到曾经的感觉。

 

火车天黑才真正到了站，胡八一站在出站口，全身都有点发抖，他攥了攥拳头，这他娘的上战场都没这么怵过。

齐勇真的太好认了，即便胡八一觉得自己已经想不起他什么样子了，在齐勇出现的第一刻他还是认了出来，他好像又高了又瘦了，他的衬衫更白了，这次倒是扣得严严实实，看不见他的锁骨了，他的眼睛更亮了，一直看着胡八一走到跟前。

胡八一张了张嘴，没说出话来。

齐勇上下看了看胡八一笑了笑，“没事就好，我一直担心你出事。”他攥了攥手提袋，“看你全须全尾的，我就放心了。”

胡八一只管直勾勾地瞪着齐勇，齐勇咬了咬嘴，“那就这样吧，你回吧，我去买票了。”齐勇点了下头，“咱们后会……”齐勇眉头抖了抖，笑了下，转身走向售票厅。

 

“齐勇！”胡八一终于开口叫了声。

齐勇咽了咽嗓子梗着感觉，回头笑着说，“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，你是不是刚想起我叫什么？”

“我就算忘了我自己叫什么，也不会忘了你叫什么。”胡八一走近齐勇，齐勇看着他眨了眨眼睛，胡八一接过提包，“招待所找好了，跟我走吧。”

“我……”齐勇刚开口，胡八一回头看了他一眼，齐勇看着他的眼神完全不像原来纨绔子弟赖皮犯浑的样子，疑惑地歪了歪头。

“走吧。”

 

到了招待所，胡八一让齐勇进去洗澡他去买饭。

齐勇洗出来看胡八一买了两瓶酒，“两瓶酒，你想喝死啊？”

“这酒度数低，跟东北的不能比。”胡八一打开一瓶递给齐勇，“尝尝。”

齐勇喝了一口，“还真是挺低的。”

胡八一抿嘴笑了下，齐勇算是终于看见胡八一的表情有个变化，不是一副死人脸。

“那你……”齐勇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问，“你想怎么着啊？”

胡八一打开另一瓶喝了一口，“老子当年差点被熊瞎子吃了，又撞鬼差点被留下做驸马，费了这么大劲才让你从了我，我可不能这么容易就放你走。”

齐勇张了张嘴，看着胡八一，胡八一看着齐勇，“我没有一天不想你，齐勇。”

“那你复原为什么不告诉我？不想见我？”

“不想见你？”胡八一笑了下，“你以为能支撑我活下来的是什么？在昆仑山雪崩的时候，在越南打仗的时候，你以为我怎么活下来的？”

“那……”齐勇皱着眉头，“那我就不懂了，为什么？”

胡八一仰头把半瓶酒都灌了下去，齐勇连忙拦下来，“你干什么！”
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复原吗？”胡八一的眼神都飘忽了，又哭又笑的开始跟齐勇讲他的历史。

 

“我都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是死了，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想到你的时候心能跳两下。”胡八一扶着额头，“可是这种烂事，我又怎么好意思开口告诉你。”胡八一捂着脸撑在膝盖上。

齐勇放下酒瓶，蹲在胡八一面前，抓着他的手拽下来，让他看着自己，“胡八一。”

胡八一看着齐勇。

“我真没想到你有种做出那样的事，”齐勇笑了下，“违反部队条例，罚你你就受着，有什么好沮丧的？至于把自己弄得跟个流浪汉一样吗？脏不脏？”齐勇拽了拽胡八一的胡子。

“至于你的战友……”齐勇抿了抿嘴，“你也别自己硬撑了，我不是来了吗？”齐勇摸了摸胡八一的脸，“你既然见到我，就算到站了。有什么事，我们一起担着！”

胡八一皱着眉头看着齐勇，齐勇低着头，“本来也说了，等你回来，我做你的乌云，可是乌云……”

“嘘……”胡八一按着了齐勇的嘴唇，“齐勇，我可是老早就惦记乌云的位置了，乌云那是被我烦的不行了，可怜我，才给我腾个地方，让我好好陪着你。”

齐勇眼里都泛了泪花了，看着胡八一，“胡扯什么，又贫。”

胡八一扣着齐勇的下巴，上前亲上了他的嘴。

下转不老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