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飞彩翼

【楼诚/衍生】半面妆。29。

大约是2015年最后一更了。

 

45.

“不行！我不同意！”阿诚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，“你这是什么计划！我不执行！”

明楼看着阿诚在房间里气愤地像一头狼一样走来走去。

“要杀他怎么不能杀！我现在往他家扔个炸弹行不行！”阿诚指了指。

“他现在不止掌握着76号行动队，还私人雇着二三十个保镖，家里围得像个铁桶一样！扔炸弹？你还没到他大门前就被发现了！”

阿诚想了下，“他老婆！我绑架他太太！”明楼皱了皱眉，阿诚知道明楼不喜欢听这个主意，“我管不了那么多，只要能让他死，多么下三滥我都可以用！”

明楼摇了摇头，“我不是那个意思，你以为对易怀礼这种人来说，还有什么人比他自己的命更重要的吗？”

“那我下毒！”阿诚看着明楼，“让朱徽茵给他下毒！”

“阿诚！”明楼拍了下扶手站了起来，“你自己听听你说了什么！”

阿诚慌乱地眨着眼睛，明楼瞪着他说，“她能够到现在这个位置是我们花了多少心血才得到的结果！难道你就让她这么牺牲了！”

“我们可以再放进一个！”

“阿诚！人命什么时候对你来说这么无所谓了！让你可以随意牺牲同志的生命？”明楼靠近阿诚，伸手想要碰他的脸颊，可最终放在了他的肩膀上，“你想到牺牲了朱徽茵的后果有多么严重了吗？我们就会变成聋子和瞎子，这是你愿意看到的吗？”

明楼叹了口气，看着阿诚，悲伤又爱怜。

阿诚气得眼眶里都是泪，“死间计划是这样，现在又是这样！你随时随地都把自己往死路上引，所有人都能撤退，所有人都能平安，只有你不能！你有没有想过我？你有没有问过我！”

“阿诚……”

阿诚摇着头，“我不能听你的！”他一把推开明楼，在书桌上胡乱翻找着。

“你找什么！”

阿诚拉开抽屉，拿出手枪，拉开卧室的门，“我现在就去找他，我亲手毙了他！”

 

阿诚的喊声把阿香从厨房喊了出来，阿香看到阿诚气势汹汹地冲出明楼卧室，叫了声，“阿诚哥！”

“你站住！”明楼跟着走了出来，“你再走出一步试试！”

阿诚转身怒视着明楼，眼里气得冒着火。

“你枪毙他容易，你有没有想过后果！”明楼指着阿诚，“你死了，我也跟着你死，那就罢了。那阿香呢！”明楼指了指阿香，“她的命谁来赔！”

阿诚看向阿香，阿香怔了怔。

“还有我们的工作，谁来负责？那么多情报，涉及到多少党内机密，以后的工作怎么开展？”明楼走近一步，抓紧阿诚的衣领，“我们死了，上海组跟全军覆没有什么区别！”

阿诚推开明楼，“你闭嘴，你不许再跟我说话！”阿诚抬起枪对准明楼。

阿香大叫了一声，“大少爷！”

 

明楼看着阿诚的枪口，“你干什么！我对你说过什么！我们的工作就是这样，为了赢得胜利，就是要把你最亲爱的人填进去！你现在不想干了？那你当初就不要开始！革命工作是由得你想干就干的吗！”

阿诚的手抖着，却仍然不放下枪。

“你想想自己的入党誓词说了什么！”

“我说的是可以随时牺牲我的性命！！不是你的！！”

“人人都能死，只有我不能吗！”

 “闭嘴！！！”

 

“砰！”

阿诚朝着明楼的侧面开了一枪。

“砰！”“砰！”“砰！”

阿诚并没有停下来，一件一件地打碎客厅的花瓶，盆景，画框……

明楼急忙蹲了下来，阿香吓得呆立在当场。明楼弯腰过去，拉下阿香捂着她的耳朵，把她抱在怀里。

阿诚对着客厅大门不停地扣动扳机，把所有的玻璃都打碎，直到枪里再也打不出子弹为止。

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，明家的客厅就狼藉一片。

 

阿诚打完了枪里所有的子弹，像是整个人都被掏空了，枪也拿不住，从指间滑落到地板上。

阿香抓着明楼的衣服吓得发抖，轻叫了声，“大少爷？”

明楼拍拍阿香的后背，“阿香乖，不怕啊，先回房休息，我有事同阿诚讲，一会让他给你道歉。”

阿香摇了摇头，明楼把她送上楼梯，她又担忧地看了眼阿诚，上楼回了房。

 

明楼仿佛筋疲力尽地转过身，看着愣在客厅中间的阿诚。

“阿诚……”明楼叫了声。

阿诚像是被电击一样抖了下，转身望着明楼，没有愤怒，甚至没有情爱。他就像是回到了幼时，眼神里满是恐惧与绝望。

明楼咽了咽梗在咽喉的感觉，“过来。”

阿诚冲到明楼身边抱紧了他，明楼被阿诚撞得向后一仰，他猛地抓住楼梯扶手，慢慢地坐下来。

“大哥，你那么聪明，你再想别的办法，”阿诚埋在明楼的怀里，“……我不去做。”

从来对他的命令言听计从、指东打西的阿诚。

从来不会对他说“不”的阿诚。

早慧得几乎让他心疼的阿诚。

如孩子一般趴在他的怀里说，“我不听。”

 

“我不聪明，也不勇敢。”

“我愚蠢、懦弱甚至自私。”

“我只会让爱我的人担惊受怕、伤心欲绝，却永远不能带给他们幸福。”

“对大姐是，对明台是，对你也是。”

 

阿诚坐直了身子看着明楼，明楼勉强扯了个笑容，“你做好准备的话，不会有事的。”

“你自己说过，所有的计划都没有百分之百成功的把握。”

“对，这是我想过所有的计划里，不论我是不是……结果都能够利益最大化的。”

“那我呢？”阿诚抖着嘴唇问，“在你的计划里，我就是任由你去死的那个？”

明楼叹了口气，抚上了阿诚的脸，“计划里没有你我，只有一个战士和另一个战士。”

 

“我不……”

“不许说不！”明楼抓着阿诚的肩膀，“不会有事的，相信我。”

阿诚委屈地看着明楼，明楼目光执着坚定，决绝狠厉。

眼镜蛇，是能够游走龙潭，毒杀猛虎的。

 

“行动代号‘清明’。”明楼对阿诚吩咐道，“只有你知道所有人的任务，只告诉他们每个人自己该做什么就行。”

阿诚点了下头，“是。”

“如果……记得一定要平安送走荣石和明台他们。”

“不会有那个如果。”

“之后，上海，就靠你了。”

“你自己的烂摊子，休想交给我。”

 

阿诚对明台单独交待任务，明台不明白，“这不是全部吧？你告诉我全部。”

阿诚冷冰冰地说，“任务完成我会告诉你。”

“阿诚哥！”

阿诚叹了口气，“明台，就一次，哪怕就这一次，你能不能不耍你的少爷脾气，什么都别问，先干好手里工作再说？我真的……”阿诚皱了皱眉，“任务完成，我保证告诉你。”

明台嘟了嘟嘴，“哦，知道了。”

“行动代号‘清明’。”

明台突然站了起来，腿一疼又向后倒，阿诚连忙扶着他，“你小心点！”

明台看着阿诚，“就冲这个代号，这次任务就没什么好事！”

“任务就是任务，哪有好任务和坏任务的分别。”阿诚的眼圈都红了。

“阿诚哥！”

“我还要去跟小顾交代，我不许他告诉你，你也不要问他，听到吗？”

明台紧紧抓着阿诚的胳膊，阿诚用力拨开了明台的手，“听话！”

 

“你是这次的关键，所有的成败都靠你了。”阿诚对顾清明交代。

顾清明点了下头，“放心吧。”

 

阿诚到了烟花间，先去找了许一霖，“这次明台只能靠你了，换了谁都干不了。”

“知道了，我会把他送出去。”许一霖微笑着说，“您放心。”

 

阿诚说完，荣石疑惑地问他，“这是明楼的命令？”

阿诚点了点头。

“这命令你也听？”

阿诚瞪着荣石，“他是我的上级，他的命令我必须执行。”

荣石想了想，点了点头，“我清楚了。”

阿诚交代完了其他细节，正要走时，荣石叫住了阿诚，“我知道你已经想过了万一，但是我告诉你，我荣石办事，说到做到，绝没有万一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