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飞彩翼

【楼诚/衍生】半面妆。30。part 2 。楼诚,荣许,明明。

书接上回。 



明楼问,“车子备好了吗?”

阿诚点了下头,拿过大衣为明楼穿上,整理好领子,又扣上扣子,明楼双手握上了阿诚的手,“从现在开始,全看你了。”

阿诚抬眼看着明楼的眼睛,“你要是敢有个三长两短,我就——”

“阿诚!”明楼瞪了瞪眼睛。

“是。坚决……完成任务!”阿诚额头的青筋都在突突地跳。

明楼深吸了口气,大步迈出了办公室。

 

易怀礼带着三个76号特工呼啸而来,到了市政府门前,车还没停稳,易怀礼就推门跳了下来,三步两步地上了楼梯。

正当要进门时,却看见明楼和明诚两人急匆匆地从大门出来。

“明长官!”易怀礼喊了声,“我有极其重要的情况,要跟您汇报!”

明楼边下楼梯边说,“我现在也有非常重要的事,要去周公馆,等我回来再说!”

“明长官!这关乎您的生命安全!”

“我每时每刻处理的桩桩件件的事务都事关我的生命安全!”明楼摆了摆手,“所以我才停不下!”

“明长官!”易怀礼跟着明楼下了阶梯,阿诚已经拉开了车门,明楼钻了进去,易怀礼连忙扶住车门,“明长官,我得到情报——”

“易先生,周先生催得非常急,您能不能等明长官——”阿诚打断了易怀礼的话。

“不行!”易怀礼瞪着阿诚。

“要不这样吧,”明楼坐在车里说了句,“默成兄,你上来同我一道去周公馆,咱们半路上说。”

易怀礼愣了愣,“这……”

“怎么?这也不成那也不成?你易怀礼什么时候变成了千金大小姐,这么难伺候了!”明楼皱着眉,口气极其恶劣。

“好!”易怀礼指着跟着他来的车,“跟着明长官的车!”说完钻进了车厢,“明长官,失礼了。”

 

阿诚依然在前方开车,易怀礼向明楼汇报,“我们得到了可靠情报,最近军统将会对您展开刺杀行动,请明长官允许我们加派人手保护您的官邸和办公地点,并增加您的随从人员,以保障您的安全!”

“军统?”明楼皱了皱眉,“消息来源?”

“我们破译了贝当路的一处地下秘密电台的电文,这件事特高课也知道。”

“电文怎么说?”

两人正在说着,路边有一辆自行车的车胎爆了,“砰!”地一声,让易怀礼急忙按下了明楼的头,阿诚扭头看了眼,“先生,是路边有辆车的车胎爆了。”

易怀礼这才放开手,明楼直起腰,表情非常难看,“易怀礼!你能不能不这么草木皆兵!就按着你这样的工作方法,你这情报的可靠程度也有待商榷!”

“明长官!我是真的——”

“电文到底说什么!”

“只说了两个字,清明!”

 

话音刚落,就听到一声枪响正打在车前盖上,紧接着第二声响,车后的玻璃应声碎裂!

阿诚加大了油门,“先生小心!”

易怀礼再次压下了明楼的头,大声喊着,“快!快走!”

车如离弦之箭一般拐过了弯,离开了这条街。

76号跟着的一辆车立刻停了下来,向着枪声响起的地方追了过去。

 

“明长官放心!我们定会抓到刺杀的人,揪出军统在上海的所有潜伏人员!”易怀礼趁势对明楼表了忠心。

阿诚的脚用力踩了踩,突然喊了声,“不好!刹车失灵了!”

“什么!”明楼直起腰喊了声。

“先生保护好自己!”阿诚转着方向盘,“我控制不住方向了!”

只见明楼的座驾冲着路边的石柱直直撞了上去!

 

阿诚被撞地一时失神趴在方向盘上,易怀礼和明楼倒是没有大伤,踹开了车门挣扎着下了车。

易怀礼刚站稳就去扶明楼,明楼直了直腰,“这到底——”

“砰!”地一声,枪声再响,擦着易怀礼的脸飞了过去,易怀礼急忙按下了明楼的脖颈,只听“砰!”地枪声又响,打中了他的左肩,将易怀礼打倒在地。

“砰!”

枪再响一声,正中明楼的腹部。

明楼倒地,鲜血立刻洇湿了大衣。

 

明台开完两枪不过三十秒,扔下枪即刻向楼下赶去,他上楼来已经颇不容易了,下楼更是难上加难。下了三层不到,腿上的伤口就裂开了,钻心地疼着。他实在动不了了,生怕腿上流下的血给来搜查的人留下线索,找了一个男士洗手间钻了进去。

明台躲在隔间里,额头都是沁出的冷汗,他掀开了裤腿,纱布快要浸湿了,这很容易就会被查出来。

突然他听到洗手间门被轻轻推开,有个高跟鞋的声音走了进来。

恍惚间,他以为是小曼丽来接应他了。

可他紧闭了闭眼,他的小棉袄已经牺牲很久了。

 

听着高跟鞋的动静是个女的,明台到不怎么害怕,左右也是能制住的。

只听那人推开了前面两个隔间的门,来到了第三个。正要推开时,明台突然开门,锁住了那人的喉咙,将她拉进了隔间。

可拉进来他就傻眼了。

他是见过荣水生唱现代戏时的扮相的。

 

许一霖被明台掐着脖子按在隔板上,他抬起压低的帽檐,看着明台,“还不……松开……”

明台连忙松开了手,“我……你……你怎么在这?”

许一霖捂着脖子,“我送你出去。”

 

许一霖扶着明台走,明台回头看着许一霖,“这就是我大哥给你的任务?”

许一霖笑了下,“你不知道这是哪吗?”

“烟花间啊。”明台说完就懂了,在烟花间里最不容易引人怀疑的恐怕就是勾肩搭背的一男一女了。

明台笑了下,突然停下,“有人!”拉着许一霖将他压在墙上。

许一霖低头侧了侧脸,将半张脸掩进披肩的白狐狸毛里。

明台装作在许一霖耳边调笑,轻声说,“小许,荣大哥是什么任务啊?”

“他不告诉我。”许一霖低声说,“说免得我不会撒谎,让你猜出来。”

明台撇撇嘴,看了眼许一霖又瘦又窄的身板,“本来觉得你跟阿诚哥挺像,现在看真是一点也不像了,他穿上旗袍会吓死人的!”

许一霖看见人走了过来,拉近了明台,低声说,“回头我告诉阿诚哥!”

“你尽管说!”

一男一女在低声调笑,任谁看了都是在烟花间司空见惯地情景,那人也没在意走了过去。

“不过我大哥知道我跟阿诚哥离这么近,八成会打断我的腿。”明台贴着许一霖的耳朵扭头看了眼走远的那人。

“你以为荣石不会吗?”许一霖轻笑了声。

 

许一霖将明台扶进了他跟荣石住的房间,给明台的伤口上又加了一层纱布。然后拿起桌上的半瓶酒,全都洒在了明台身上,遮掩他身上的烟火和血腥味。

“走吧,我送你出去。”

 

枪一响,阿诚醒了过来,踹开门跳下车,看见易怀礼正捂着肩膀慌不择路地逃跑,他喊了声,“易先生,那边弄堂!”

易怀礼也看见那边窄巷是个躲避的好地方,他已经完全顾不上之前拼命要保护的明楼是生是死了。

他捂着伤口踉踉跄跄地冲进窄巷,说是巷子也不过是两座大楼中间的一条极窄的过道,阴暗地看不清人脸,易怀礼看见巷子对面走过来了一个穿着男士和服的日本人。

一个中国人和一个日本人,哪个更危险?

易怀礼当即大声用日语喊,“请您救我!”

那个日本人看见易怀礼叫他,急走了几步,一把扶住了他。

“我是新政府的官员,我被抗日分子刺杀,请您送我去特高课!”易怀礼喘着气对日本人说。

日本人眨了下眼,垂下睫毛,用中文说了句,“易先生,你找对人了,我就是来送你的!”

说着,一柄枪抵着了易怀礼的心口。

 

窄巷外,枪声响成了一片。没有人注意到巷子里被枪杀的易怀礼。

 

顾清明扔下手枪,脱下和服,里面是一身破旧又带着尘土的棉布对襟汗衫,他掏出帽子戴在头上,快步跑出巷子,拉上巷口的黄包车离开了。

 

阿诚跑到明楼身边时,明楼捂着伤口,意识尚清,“记得……打掩护……”

阿诚扶起明楼,让他躺在自己怀里。

“快……”

阿诚抬起枪,对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天台,全力打空了手里的子弹,为顾清明刺杀的枪声打了掩护,同时将一条街以外正要搜查烟花间的76号特工引了过来。

阿诚扔下手里的枪,紧紧抱着明楼,捂着他的伤口,“大哥,大哥,你撑一下,你一定要撑住,大哥……”阿诚紧咬着嘴唇,声音都发颤。

“不许……哭……”明楼无力地抬了抬手,“此后还要靠你……若我……你必须要占住76号,明白吗……”

阿诚的眼泪从来也不听话,扑扑簌簌地滴在明楼脸上,他用力点了点头。

“阿诚……阿诚……”

“我在呢,我在呢……”阿诚紧紧抱着明楼。

 

76号的特工刚进了烟花间,就听到一条街外不停地枪响,连忙又退了出去,向着枪响的地方去了。烟花间里的人也在忙不迭地向外跑,许一霖扶着满身酒气的明台等着人都跑了许多了才走出房间,慢慢下了楼,走出烟花间。

许一霖招了招手,一辆黄包车从远处跑了过来。许一霖扶着明台坐了上去,“红宝石。”

黄包车二话不说拉起两人跑了起来。

 

明台原本假扮醉酒一直枕在许一霖肩膀上,黄包车拉了一段路了,他才睁开眼,看了眼车夫,莫名地有些眼熟,他问了句,“小哥哪里人啊?”

车夫没理他。

他低声问许一霖,“车夫是自己人吗?”

许一霖笑了下,“他跟我是不是自己人我不太清楚,他跟你肯定是自己人。”

明台皱了皱眉,突然喊了一声,许一霖扭头瞪着明台,连车夫脚下都软了一步。

“顾……顾……”明台咽了咽口水,“要不我下去拉,你坐上来吧?”

车夫侧脸说了句,“你瘸了一条腿怎么拉车?好好坐着,别乱动!”

“哦!”明台乖乖地答了声,如坐针毡。

 

红宝石在两条街外,他们跑出去时身后正呼啸着响起了警报声,顾清明的脚步快了些,拐过弯就停在了红宝石门口,许一霖下车,顾清明接着拉起明台又跑了起来。

许一霖进门,侍者就问了句,“太太几位啊?”

“两位,等个人。”许一霖压了压帽檐,轻声说。

 

十七分钟,一个风尘仆仆的穿长衫戴眼镜的人进了咖啡厅。

“先生几位?”

“我找人。”

许一霖招了招手,那人就走了过来。

 

先生和太太约在咖啡厅见面,这本也是最普通平常的事了。两个人说了没三分钟的话,太太声音突然高了些,一口浓重的苏州方言数落了先生一通,起身走了。

先生无奈付了钱,急忙追了出去。

 

荣石追着许一霖走到了事先租好的旅馆房间,两个人都松了口气。荣石问,“你说得什么?我怎么听不懂?”

许一霖摘下了帽子和假发,笑着说,“老家方言,你怎么会懂?”

荣石换下了长衫,“到底说了什么?”

许一霖擦着口红,“说你陪大太太的时间长也不陪我,说了买钻石却只是买了个假货唬人。”许一霖擦干净了脸,开始脱旗袍。

荣石光着膀子走了过来搂着许一霖的腰,“太太,你这么说我可就冤枉了,我心里一直就只有你啊!”

 

顾清明拉着明台转了几转,进了一个弄堂里,他放下车,扶着明台进了屋,关紧了门。

“阿诚哥说,天不黑不能出门。”顾清明摘下帽子,擦了擦额头的汗,席地坐了下去。

明台也挨着顾清明坐了下去,“长官辛苦了,辛苦了!”拿过顾清明的帽子给他扇风。

顾清明笑了下,“我不知道许一霖还有那本事?”

“他是北平很出名的男旦荣水生,你没听过啊?”明台给顾清明捏了捏胳膊。

“我怎么可能听过?”顾清明长出了口气,“明台。”

“嗯?”

“易怀礼死了。”顾清明带着笑意,看着明台。

“你动的手?”明台愣了下。

顾清明眨了下眼。

明台高兴地一动,扯得伤口疼得他呲牙咧嘴,他却忍着疼抱着顾清明亲了一口。

 

明楼被送进了陆军医院,检查时已经失去意识了。

枪伤并未伤及要害,然而失血过多,生死不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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