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飞彩翼

【楼诚/衍生】半面妆。38。完结。

the final

大家春节快乐！

 

54.

 

1945年8月15日。日本无条件投降。

 

明楼跟着谈判队伍见到了周副主席，周副主席握手时对他微笑了下。当晚，阿诚带来了中央的决定，眼镜蛇继续潜伏，伺机而动。

“双十协定”签订后，几乎同时，明楼便被委任军统上海站副站长，明诚任行动科科长。

 

荣石在山海关下了火车时，已经是胜利后的三个月了。

许一霖看见荣石蓬头垢面的一张脸，忽然就笑了起来，然后眼泪就扑扑簌簌地掉了下来。

许一霖轻声问了句，“都结束了吗？”

荣石点了点头，拥抱着他，“我终于可以回家了。”

 

荣石始终没忘了明楼的话，几乎在庆祝胜利的同时，他已经开始筹划如何撤离了。荣石掌握了所有的账目之后，便向荣意和荣树说要分家。

“大哥，我们做错了你教训我们就好，要不你打荣树一顿出出气，你怎么……你怎么说要分家！”荣意急得快要哭了。

“大哥，我做错什么了我改还不行吗！”荣树瞪了荣意一眼。

“大哥要去香港，你们也要去吗？”荣石抬头看着荣意和荣树。

“大哥？”荣意奇怪地问，“是要去……玩？”

“是要去。”

“不回来了？”荣树问了句。

荣石闭上眼点了下头，“不回来了。”

 

明台在北平接到了组织命令，与谢培东接头。

顾清明在天津奉命与新任小组领导接触，当他看见大公报的主编傅冬菊时，顾清明几乎有了五雷轰顶的感觉。傅冬菊也惊奇地看着他，半晌说了句，“顾老，也同意？”

顾清明扯了扯嘴角，没敢问傅冬菊你爸爸是不是也同意你干这个。

 

双十协定的面纱几乎在谈判之初就预示着将会被撕毁的命运，兄弟阋墙，南北相争。

许一霖接到阿诚的电报时，荣家的家产绝大部分已经转移到了香港，荣意和荣树已经到了港大上学，只剩下荣石和许一霖留在天津收尾。

“明台有危险。”许一霖看着荣石，“阿诚哥说，明台执拗得很，说不定不会撤离，让我们一定帮忙。”

荣石笑了笑，“到了老子这，也由不得他了！”

 

明台先掩护了与他搭档做假夫妇的同志撤退，谢老来催促他撤退时，他却一定要留下跟亲自发展的方大队长交代今后情况，谢老早就知道他的执拗，摇着头说了句，“我拗不过你的少爷脾气，自然有人来治你！”接着就去门外的车里叫人。

叫了人来，对明台说，“你自己跟他说清楚！”

明台看着仍然是记忆中样子的明楼走到自己面前说，“明台，你又不听话？”

明台睁了睁眼，“大哥！”

明楼弯了弯嘴角笑了笑，抬手一个手刀将明台砸晕过去。

 

明台醒过来时正五花大绑堵着嘴躺在车后座上，他“唔唔唔”地提意见，看见前面开车的“大哥”回头看了一眼笑了笑，“哟，醒了？”

“唔唔唔唔唔！！！”

“我可听不懂你说什么！”大哥笑了笑，扭头说了句，“你听得懂吗？”

副驾驶上的人扭头看了眼明台，明台立时就安生了。

顾清明咬着牙，微笑着问，“我听说，你打算去死？”

明台急忙摇着头，“唔唔唔！”

顾清明伸手把明台嘴上的手帕摘下来，“你最好没那么想！”

明台自潜伏进北平分行以来，也有半年多没有见过顾清明了，虽然一个北平一个天津，可与分隔南北也没什么区别。

明台坐起身叹了口气，看着开车的荣石，“荣大哥，你不能这样，你知不知道我会被你吓出毛病的！”

荣石笑了笑，“我们合计了一下，也就你哥能说动你了，只要能救你，明楼想必不会有什么意见！”

明台看着顾清明，“你也跟着他们——”顾清明扭头瞪着明台，明台当即把自己的话咽了下去。

沉默了一会，明台说了句，“我是害怕有疏漏！我也在保护革命力量！”

荣石长出了口气，“明台，如果他真的必须要赔上你一条命才能明白战斗的意义，那你发展他的行动就是失败的，你明白吗？”

明台点了点头。

“自革命以来，我们的同志牺牲的还不够多吗？”荣石看着后视镜里的明台，“还是说，你对他没有信心呢？”

明台低着头，“我明白。”

 

根据组织安排，顾清明将随同傅冬菊调入北平，准备策反工作。明台因身份暴露，不能再出现，一时间竟然只能待在荣石家里。荣石却在准备撤离天津，明台几乎不敢相信荣石竟然会临阵退缩。

“若是只有我一个人，我拼上这条命，又有什么关系？”荣石笑着说。

“可你也是猜测，如果那些事不会发生呢！你就这么走了吗！你甘心吗！”

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，我都必须要防范于未然！”荣石盯着明台，“这不正是你大哥会做的事吗！”

明台愣了下，“我大哥知道你要走吗？”

“是他提醒我的，如果不是他，我怕是会悔恨终生了。”

 

明台联系上明楼之后，就被明楼隔着电话劈头盖脸的一通骂，连阿诚劝都劝不住。

“如果不是荣石，你要是出了什么事，你要我怎么对大姐交代！你说！！”

“大哥，我错了，你消消气吧~”明台嘟着嘴说。

“我告诉你，你跟荣石一起去香港！别再耍你的少爷脾气！”

“我不走！”明台急忙说道，“小顾在北平呢！”

“他在那里你才更该走！别在他眼前给他添乱！”明楼喊着说，“我们也快去香港了，到时候看不到你，我就亲自过去把你腿打断！”

“你们要去香港？”明台问了句。

“嗯。”明楼应了声，“我要跟着保密局撤退。”

“大哥！”明台意识到了明楼的意思，“你们要去台湾？”

“是，”明楼静了一会，“明台，去香港让大哥再看一眼吧！”

 

1949年，春。

 

顾清明接到了傅冬菊下达命令，策反工作由她继续进行，顾清明以个人身份加入美国联合通讯社，跟随美联社离开北平到美国继续工作。

 

1949年，冬。

一辆黑色汽车缓缓地停在尖沙咀的街道上。

“大哥，”阿诚说了句，“明台怎么说？”

“美联社的人明日就到了，他们一趟飞机飞华盛顿。”明楼按了按额头。

“累了？”阿诚看了眼后视镜，“马上就到了。”

 

汽车停在咖啡馆前，阿诚下车打开了车后座的门。

明楼推开了咖啡馆的门，看见荣石坐在吧台后面端着一杯咖啡举了举，然后示意了后面。许一霖仍然穿着素缎长衫，走过来说了句，“先生请。”

“多谢。”明楼微笑着对许一霖说。

 

包厢内，阿诚介绍，“这是保密局天津站的余副站长和余太太。”

余副站长微笑着说，“早就听说过毒蛇的大名，如雷贯耳。”

“在您面前，我怎么敢称毒蛇，您可是刺杀李海丰的英雄！”

余副站长摇了摇手，“咱们就不说那些虚名了。”

余副站长伸出手，握上了明楼的手，“同志，你好。”

 

“同志，你好。”

青山处处埋忠骨，何须马革裹尸还。

亲爱的，江湖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