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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荣霖】艳荣。48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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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8.

 

荣石给许一霖“演”了一晚上的《长生殿》，折腾的许一霖第二日中午才醒了过来，出了房才知道荣石早就挂了电话说中午不回来。许一霖穿戴好了要去店里，却听见楼上喊了声，“小许哥！”

许一霖回头看见荣意噔噔噔地跑下楼梯，“我们一路走，我去咖啡厅。”许一霖点了点头，又听荣意说，“你知道徐大小姐……”她压低了声音，“在咖啡厅，我哥让我去问问她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。”

许一霖皱了皱眉，“他自己不能问吗？还要让你跑一趟。”

荣意撇了撇嘴，“我哥说怕徐一航觉得不方便跟他说，他原来关心人家的时候可没说过不方便，还不就是变心了嘛！”

许一霖轻笑了下，“也是他想得周到。”

 

车停下，荣意说，“我下去了，你们去茶社吧！”

“我把车给你留下，我走着去。”许一霖向里张望着。荣意看着他的样子笑了出来，凑过来偷偷问。“小许哥，你见过徐一航吗？”

许一霖摇了摇头，“听说……是很美——”

“美极了！”荣意点了点头，拉着他的手，“你跟我进去偷偷看一眼。”

“不，不用——”许一霖被荣意拉着进了咖啡厅。

咖啡厅此时倒是有三三两两用餐的，荣意走到吧台问了句，“我哥呢？”

“大小姐，大少爷和索爷都在里面包间呢。”

“行，知道了。”荣意拉着许一霖接着走，许一霖挣开了手摇了摇头，“我还是在这等着吧。”

荣意皱了皱眉，“好吧，那我去问问。”说罢便走到里面去了。

许一霖坐在吧台旁的位子上，笑自己不知怎么就被荣意拉到这儿来了。随即要了杯咖啡慢慢喝着等。

一杯咖啡快要见底，里面终于走出了几个人，索杰急匆匆地走出来远远看了他一眼，笑着点了点头。荣石跟着出来，许一霖连忙背过身，不敢看他的脸，却又想回头去看看徐一航长得什么样子，又转身时看见荣石插着兜站在他身后，一脸戏谑地笑看着他，“鬼鬼祟祟干什么呢！不去店里跑这里坐着享福啊！”

许一霖看了眼荣石笑了出来，终于看见荣意走了出来，老远跟他挥了挥手，她身后那个穿黑西装戴黑帽子的人跟着抬头看了过来，许一霖看了眼便认出那是个女人扮的，因为她是真的美极了。

荣石看了眼荣意和徐一航，又看向许一霖，“哎，问你话呢！”

许一霖应了声，“什么？”眼神仍旧跟着荣意二人进了里间。荣石不满，伸手捏着许一霖的下巴转了过来，“看我！”

许一霖眨了眨眼，拨开了荣石的手，“干什么？”

荣石歪着头又怀疑又好笑地靠近许一霖，“你干什么来了？”

“我送荣意过来，然后顺便看看你。”许一霖说。

“说得好听，你这一会看过我一眼吗？到底干什么来了！快说！再胡扯家法伺候！”荣石盯着许一霖，眼神骄横却又满含笑意。

许一霖低了低头，“荣意问我有没有见过徐一航，我就想看一眼。”

荣石终于笑了出来，“她有什么可看的，又不是猴子，难不成还有三只眼？”

“你自是见得多了。”许一霖别过头。

荣石张了张嘴，“那，那你见了觉得有什么好看的？”

“当然好看了，”许一霖看向徐一航身影消失的那处，“很美，而且她又是那么多英雄故事的主角，这个美既强烈又震撼，我能知道你为什么爱她，她很值得。”

“哎哎！”荣石拉着许一霖，“看我！”

许一霖拨开他的手，“你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
“怎么说话的！”荣石有些气恼，“我不强烈不震撼，不是英雄故事的主角？”

许一霖眨了眨眼，不可思议地看着荣石，“你……你争这个干什么？我只不过是——”

“我就不乐意听你夸别人！”荣石绷着脸，“我不好看吗？”

许一霖低头笑得止不住，伸手勾了下荣石的手指，“你又闹我！”

荣石跟着笑了出来，接着问了句，“中午吃过了吗？早上看你累得动不了就没叫你。”

许一霖抬头看了眼荣石，“也不知道怪谁。”

“怪索杰啊！”荣石脱口而出，“不是他让你走那么久，我不会抓着你不放。”

许一霖臊得整张脸都是烫的，说了句，“我，我走了。”可还没动，就被荣石抓住了，他回头看着荣石。

荣石说，“我还没吃饭，陪我吃完了再走吧。”

 

两人一起用餐，有人来回荣石说戏班子请到了，荣石点了点头，“行，去回给索杰让他准备吧。”

许一霖问了句，“戏班子？”

荣石点了点头，“我爹娘周年，过几天上坟，然后办个堂会唱一下。”

许一霖点了点头，“哦，忌日就是这几天吗？”

荣石放下刀叉，看了眼周围压低声说，“是冬天。”许一霖眨了眨眼，荣石又说，“要送徐一航出城。”

许一霖恍然大悟，连忙点了点头。荣石微笑说，“想听什么戏？”

许一霖垂下眼睫，“都好。”

“那就《牡丹亭》吧，让角儿下来，你上去唱！”

“荣石！”

“还是《长生殿》？昨晚上听你唱得挺好。”

“你怎么还不结巴啊！”

“要不《夜来香》还是《夜上海》，还是你想听……《打牙牌》啊？”

许一霖叉了块牛肉塞进荣石嘴里，“食不言寝不语！”

 

许一霖走时荣石跟到了咖啡厅外，非得让许一霖说了，“你最好看，你最值得！”才心满意足的放许一霖走，远远看着他的身影转弯才回了店里。

索杰长叹了口气，“快赶上十八相送了。”荣石看着他笑没有回话，索杰也笑了出来，“原来瞧着你跟徐大小姐……可也没有这么腻歪过。”

“那怎么一样，徐一航苦大仇深，从里到外都是冷的……”荣石忍不住得笑意，“许一霖却不让人觉得苦，只是觉得……他从里到外都是甜的，跟他的胭脂一样。”

“当我没问！”索杰摇了摇头，“那边得到了消息，立冬已经混进去了，吕良彪对他不错。”

“那就好，告诉孩子，先保护自己要紧。”

 

许一霖茶社里的时常有人会研磨写两笔，这日宣纸正好用完，他吩咐了人看店便到文房四宝店里去裁了一打，又补了墨定了笔，这才抱着纸出门，却正碰上一队皇协军走过，许一霖眼看着立冬从眼前走过，刚“哎”了声，一队人便走过去了。

转天许一霖买糕点时又碰上了几个军人正在摊子上吃饭，许一霖轻咳了一声，指了指旁边的巷子，便提前走了。等了一会，果然看见立冬跑了进来。

“掌柜的！”立冬跑了过来。

许一霖上下看了看他，“我回来就没有看到你了，让我担心了许久，你还好吧？他们有没有打骂你，你这么小不会让你做什么危险的事吧？”

“谢谢掌柜的，我没事。”立冬笑着说，“打骂倒不会，就是平日里跑跑腿讹我点钱，这我心里有数。”

许一霖笑了下，“知道你能干，缺什么要告诉我。”放下一袋糕点，“这是你爱吃的，拿回去吧。”

“掌柜的，我没法拿。”

“唔……那就在这吃吧。”

 

立冬与许一霖分开走出巷子，正碰上吕良彪，立冬连忙笑道，“队长，吃完了是吧，我去结账！”

“你等会！”吕良彪看着许一霖，“那是谁啊？”

“那是……那是我，我原来认识的一个大哥，我刚来承德时，在他店里帮忙！”立冬边想边说。

“对你还挺好的。”吕良彪看着立冬。

“哎，大哥人不错。”

吕良彪冷哼了声，弯着嘴角道，“立冬，那个人我认识，他是荣家的，我亲眼看见他挡在荣家大小姐身前。”他看向立冬，“你，是荣家的人。”

“队长，”立冬眨了眨眼，“这……半个承德都是荣家的店铺，我这帮忙跑腿的，哪算是荣家的人啊，这您不是错怪我了吗！”

吕良彪指了指他，“我不管他们让你来干什么，总之别干得太过火，让我捞你都捞不出来！记住了吗！”

“是，队长。”

 

上坟当天，所有兄弟都聚在了咖啡厅门外等候出城，徐一航与索杰站在一处，远远看见荣石正与一个穿长衫的公子哥说话，随口问了句，“那个人是谁啊？我好像在咖啡厅见过他。”

“许一霖。”索杰说。

徐一航愣了下，“什么？徐一什么？”

“许，言午许，许一霖。”索杰抬了抬眉毛，若有所指。

 

“不许去！”荣石看着许一霖，“回去看店去！”

“……你不想让我去……见你爹娘——”

“废什么话！”荣石骂了句，低声说，“这又不是真的去上坟，你跟着凑什么热闹！”许一霖抿了抿嘴唇，荣石说，“你在家里，我心安。”

许一霖抬眼看着荣石，叹了口气莞尔一笑，“知道了。”

荣石抬手蹭了蹭许一霖的脸颊，“想去上坟我带你去，不是走得这条路，知道吗？”许一霖点了点头，荣石轻声说，“一会回来陪你看戏。”

许一霖低头笑了下，“好，我等你。”

 

荣石坐进车后座，索杰开车后面跟着车队，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城。城门口倒是没有阻拦，盘查了证件就放了人。

徐一航抬了抬帽檐，向后看过去，荣石也向后看了眼，“没事。”

徐一航看着荣石歪了歪头，荣石被她看得有些脸红，扭头看向窗外，徐一航轻笑了下，荣石说了句，“笑什么笑！”

“我说你怎么跟我说话这么利索呢！”徐一航笑了下。索杰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
“你俩可以了啊！”

荣石带着偷运出城的部分粮食到了同盟军的接应点，张贺见到荣石拍了拍他，“你受伤恢复的不错，看着脸色比我都好！”

荣石笑了下，“这只有一部分，还托人去外地办了些，等到了我们再想办法送进来。”

张贺点了点头，“我们可就指着你这灶王爷活着了！”

荣石点了点头，“那我们要先回了，这路程有些远，拖久了容易被人怀疑。”

徐一航说，“吕良彪那边，你们怎么打算的？”

“我已经让兄弟打进去了，看情况吧！”

徐一航皱着眉，“他有暴露你什么吗？”

荣石摇了摇头。

“好吧，”徐一航看着他，“快走吧，家里还有人等呢！”

“喂！”荣石喊了声。